又是一个喜庆年

又是一个喜庆年，至少我们是这样。

一、分别

年前，去走亲戚。一路有说有笑，伴着车载音乐，不亦乐乎。

半途，注意到一起事故，是坐在副驾上的父亲先发现的，母亲放慢速度，我们朝他手指的地方看，现场是一片狼藉：一辆中型面包车前头往里凹陷，远处倒翻的三轮车旁有个平躺的老翁，拼命挪动，路人却刻意远离他，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另外一个老妇人身上，她的伤势比老翁轻些，是清醒的，只是跪在那老翁跟前哭，两手不停地举起，又轻轻拍在他身上。

“那老人活不成了。”父亲一直望着他，说完，静默了。这也许是对死去的生命的沉哀吧。

我并不认同他断然的放弃，追问他原因，“脑浆已经出来了……”，我也不知说什么了。父亲要求母亲把车停下，自己下去看了看，母亲让我也下车，我不愿，转头看向窗的另一边。过了一会，两人上车。

急救车还没来到，我们从这离开，车里缺了活跃的气氛，都沉默了。

春节，那位老人大概无法与子女团聚了。

二、离家

大年初一，母亲带我去爷爷家拜年。路上碰到一个无家可归的人，仅有一身褴褛的不厚的行头。立春已过，但风中还留有一丝寒气，令他瑟瑟发抖，他蜷缩着坐在超市门口的台阶上，尽量不让里面的售货员看到，手里攥两个馒头，啃着，脸上还带有奢求，只是骨子里不愿四处央求。幸好这几天还不算冷，让他好受些。我偷偷看他几眼，悄悄走了。

听母亲说，像这样在外面漂泊的老人，要么是没有孩子，要么就是孩子不愿赡养。若是后者，更令人感觉悲哀！

他离家如此之久，是否有人牵念？

三、思念

与小学同学失联一年多了，他们在我脑海里的印象已是模糊，大年三十送祝福时，忘了他们，可他们却没有，手机满屏是“除夕快乐”。

“在吗？”

“嗯。”

“我想你了。”

看到这，接下来不知如何回应，心里莫名的愧疚感充斥我的心脏。只好选择沉默。手机铃声响了，“最近好吗？”

“挺好的。”聊着天，竭力找寻与他们有关的记忆。

原来我是个无情的人。对于个人，留下的仍有些许陌生，对于群体，过去的欢乐突然浮现，嘴角微微上扬，泪水止步于此。

新春至，愿平安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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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是一个喜庆年，至少我们是这样

又是一个喜庆年

副驾上的父亲

又是一个喜庆年，至少我们是这样的

又是一个喜庆年，我们是这样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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